徐海泉 周晓雨 缐孟瑶 孙君茂

多国引入和种植营养强化作物

　　目前，全球有60多个国家已经引入或正在测试营养强化作物，品种涵盖12类作物的300余个品种，约3.3亿人群可从中受益。从全球来看，与发展中国家相比，发达国家的微量营养素缺乏问题并不普遍。引入和种植营养强化作物的国家以发展中国家为主，美国、加拿大和欧盟等发达国家和地区目前尚未引入该类作物种植。

　　近年来，发展中国家的营养强化作物种类和种植面积都在迅速增加，主要包括铁锌强化谷物和豆类，维生素A强化玉米、香蕉和薯类等。目前所有的生物营养强化产品，均以传统作物品种开发获得。植物在营养素含量方面通常会表现出遗传变异，如通过对高含量营养素品种的选育，可提高这类作物的营养价值。与转基因技术相比，生物营养强化技术利用作物的固有特性，相对更加安全。但当品种内部的营养物质并没有显著遗传变异时，传统育种手段可能并不能提高其营养素含量。此时转基因技术就会成为高效的替代方案，尽管使用这种方法需要考虑到环境、健康及政治等因素。例如由转基因技术开发的黄金大米（维生素A强化大米），其引入就引起了较多国家的政治争议。

　　全球已有超过20个国家将营养强化作物纳入其国家农业和营养计划，包括哥伦比亚、巴拿马、卢旺达和赞比亚在内。然而，很多已经开展生物营养强化项目的国家目前尚缺乏引进、生产和销售营养强化作物的具体规定。这也意味着所有由传统育种手段开发的营养强化作物都是在没有监管或规范标准的情况下引入并种植的。

　　拉丁美洲国家引进的营养强化作物主要包括水稻、小麦、玉米、黄豆、甘薯和木薯等。铁强化黄豆在拉丁美洲国家是最普遍的营养强化作物，除墨西哥外，每一个种植营养强化作物的国家都已经引入或正在测试该种作物。巴西一直非常积极地发展营养强化作物，目前引进或测试的强化作物共7种，如维生素A强化木薯、甘薯、玉米，铁强化豇豆等。同时，拉丁美洲地区还在考虑发展锌强化玉米、大米和小麦等。尼加拉瓜、瓜地马拉、巴拿马和哥伦比亚都在其食物和营养政策中提及了生物营养强化。然而，所有拉丁美洲国家对营养强化作物的引入均未做任何规定，除供应商或地方非政府组织提供一定的技术指导外，政府尚未开展相关管理标准的制定及监管工作。

　　非洲目前有36个国家引入或正在测试营养强化作物。维生素A强化作物是多数非洲国家较为关注的一类营养强化作物，如已经投入种植的维生素A强化木薯、玉米和甘薯，以及其他一些尚处于测试阶段的维生素A强化香蕉、锌强化玉米、铁强化黄豆和高粱等。一些非洲国家也将生物营养强化项目作为一项重要的营养战略，埃塞俄比亚、马拉维、莫桑比克等国已将生物营养强化项目作为其食品和营养政策的一部分。与拉丁美洲一样，这些作物都没有受到相关法规的管理或监督。

　　亚洲有15个国家引入或正在测试包括大米、小麦、玉米、甘薯、白马铃薯、小扁豆等在内的营养强化作物。维生素A强化甘薯是目前亚洲国家主要引进的营养强化作物，同时锌强化大米、小麦作为亚洲国家的主食作物也是目前引入和测试的主要作物。孟加拉、印度和巴基斯坦已将生物营养强化作为国家营养政策的一部分。此外，特别是菲律宾和印度，为了在未来取得政府对转基因强化维生素A大米的引进审批，仍在对生物营养强化项目进行研究和安全评估。与拉丁美洲和非洲的情况一样，除转基因强化作物之外，所有的营养强化作物的引入均不受监管。

　　其他地区与上述几个地区的情况一样，世界卫生组织的全球营养行动实施数据库表明，俄罗斯、阿塞拜疆、阿曼和东地中海地区的几个国家也有与生物营养强化有关的政策。例如，阿曼的《国家营养战略—战略研究2014—2050》就指出要开发和推广生物营养强化食品，为2岁以下儿童和孕妇提供充足的微量营养素以减少贫血及微量营养素缺乏问题。然而，这些国家也没有针对营养强化作物的引入进行明确规定。

我国已开展营养强化作物推广工作

　　中国生物营养强化项目（HarvestPlus-China，HPC）始于2004年，是国际生物营养强化项目（HarvestPlus，HP）的姊妹组织。在HP和国家有关部门的推动下，我国已开展了大量强化作物的筛选、培育、评价和推广工作，以改善中国贫困人群中普遍存在的微量营养素缺乏问题。项目启动至今，由中国农业科学院等40余家科研机构协同合作，以水稻、小麦、玉米、甘薯为目标作物，以铁、锌、维生素A、叶酸等为目标营养素，培育了多个高维生素A的甘薯新品系、高铁锌的小麦新品系、富铁及维生素A的玉米新品系、低植酸以及富锌的水稻品系。

　　与其他开展生物营养强化项目的发展中国家类似，我国目前也尚无任何针对营养强化作物所设立的标准或法规，仅有适用于转基因作物或是食品营养强化的标准规定，政府也未对营养强化作物提供任何监督管理。目前，我国在国家层面虽然尚未建立营养强化作物生产、管理制度，但在某些地方或行业标准中已有相关的产品标准，如《安康市地方标准富硒食品硒含量分类标准》（DB6124.01-2010）、《富硒稻谷》（GB/T22499-2008）、《富硒马铃薯》（NY/T 3116-2017）等。

　　2018年1月，农业部农产品营养标准专家委员会经原农业部批准成立。该专委会将根据农业转型发展和居民膳食结构优化的需要，致力于加强我国农产品营养标准的研究和制定工作。专委会已初步研究确定包括产品基础营养标准、农产品特质性营养标准、农产品营养强化标准等3方面内容的农产品营养标准体系发展思路。营养强化作物标准的制定将作为目前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为其重点开展的营养标准工作之一。为此，农业农村部食物与营养发展研究所联合其他相关研究单位积极开展该方面的研究工作，目前重点针对我国叶酸强化玉米，铁、锌强化小麦等营养强化作物开展相关标准制定的研究工作。

未来发展主要包括3个方面

　　在过去近30年中，生物营养强化为世界各国消除和解决营养不良问题，发挥了重要作用。伴随营养导向型农业的发展，生物营养强化作为防治和改善微量营养素（如铁、锌、维生素等）缺乏及其相关疾病发生的简便、经济和覆盖面广的有效途径之一，必将成为营养导向型农业发展的重要途径。

　　在全球范围启动的国际生物营养强化项目的支持下，预计将有来自2000万家庭的1亿人从中受益。到2020年，该项目融入主流农作物研发，以支持营养强化作物品种的扩展。未来发展主要包括3个方面：推进将生物营养强化作物品种纳入主流作物研发体系，同时也关注与其相关的市场流通、农民行为和饮食习惯；开展经验交流，促进目标国家的粮食生产和消费；建立跨部门政策和体制环境，以便更好地在农业和营养发展政策和项目中纳入生物营养强化作物。关于生物营养强化作物标准制定方面，2018年11月国际食品法典委员会营养与特殊膳食委员会第40次会议在德国讨论了“生物营养强化定义草案”，拟针对各类生物营养强化技术和产品，制定全球通用的国际标准。

　　（作者系农业农村部食物与营养发展研究所研究员）

《中国食品报》(2023年12月27日03版)

　　（责编：王佳仪）